这是我的眼球。
他笑起来，笑的浑身颤抖，粗暴地把眼球塞回眼眶里，血流的倒出都是。
“真好玩。”
看着他动作的神父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冷进骨子里。
这是个疯子。
林易坐在地上，张开手，冲着头顶大喊。
“来吧！”
他疯了！神父后退一步，没人在看过真主的样貌之后还能这样若无其事。
他第一次看到真主样貌后就差点疯掉。
林易的种种行为在他看来就是这家伙已经疯掉的证据。
他有些悲悯地看着林易，一会这家伙就会变成真主的傀儡。
忽然！
星空中一颗深红色巨大星星爆发出强烈光晕，血红色星光将整片深黑星空照亮如白昼。
嘭，嘭！心脏跳动般的沉闷声音越来越响，刺目血色霸道地遮掩了满天星辰光辉，整片星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这颗血红星辰的声音。
之前试图建立桥梁的星辰瞬间收回触角安静如鸡，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波动，彻底变成了荒凉死寂的石头。
神父胸口发热的十字忽然就冷却了。
林易眼前那一片星光已经星光后的人影也消失不见。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低语也戛然而止。
像是画面突然被按暂停加静音键。
林易伸着手臂，半晌，累了，仰面躺下。
“喂，神棍，你的神呢？”
神父神情不可置信，握着十字架的手有点抖。
怎么回事？他感受到了真主的气息？
但突然间那股气息就消失了。
像是逃跑，甚至——还有些狼狈？
是我的错觉吗？
他狠狠给自己一刀，捅穿了腹部。疼痛和血腥给了他一丝清醒。
他怎么可以怀疑真主，一定是真主看不上林易这个祭品。
他握紧刀，既然真主不接受这个祭品，那就杀了吧。
林易躺在地上，睁着两个血窟窿，直勾勾盯着神父。
“你的神跑了？”他咧嘴笑，笑容满满都是嘲讽。
神父一言不发，他虽然逼迫自己相信真主，但信仰还是不可避免的动摇了。
他急需发泄心头的不安，只有杀了林易这个诡异的源头他才可以说服自己怀疑的内心。
林易不躲不闪，躺在地上笑的卷毛乱颤。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刚刚在他的眼球炸开是因为其中发生了一场大战。
不，用大战来描述并不准确，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碾压。
他眼睛里的阴神印记只是放出一点气息，那个所谓真主马上就滚回自己老巢，毫不拖泥带水。
林易赌对了，那个所谓的真主在面前恐怕就是个小喽啰。
他从除魔塔中了解到的出名的那些神明，根本就没有有真主这一号人。
恐怕是不知道那个犄角格拉里的小角色想要抢信徒分一杯羹。
神明的信仰都是极度排外的，林易身上有阴神印记，就不可能容纳其他神明印记，真主想控制他就是在跟阴神抢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易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他看着靠近的神父，笑的欢快。
神父自己也许没有发现，但林易看的分明。
一只血色眼睛正在他头顶缓缓张开，血色光辉照耀在神父身上，将他的五官都笼上一层模糊不详的锈色。
“你完了。”林易断语。
阴神的神罚来了，对祂而言只是拂去自己未来信徒边上的一粒不大干净沾了别家气息的灰尘，但却足以要了神父的命。
神父脚步顿住，从头顶开始，整个人缓缓融化成了一滩肉色软泥。
肉泥顶端十字架向下陷落，被吞噬不见。
一张干枯的档案纸轻轻飘落在林易手中。
他仰躺着往眼睛里倒药水，疼的脸上肌肉一阵抽动。
失去的眼球缓缓长了出来，里面的阴神印记依旧存在。
果然，虽然早就知道阴神印记不是那么好去的，但还是难免有点失望。
林易坐起来，去看手中的档案纸。
“编号201，罪行：传播□□致116人死亡。”
档案纸上画着一个牧羊人，高举鞭子。
林易感知到这张档案纸的能力——偷换概念。
有点意思。
只是阴神的神罚完全摧毁了神父以及他身上的一切，蜡烛，十几张档案纸，一丝不剩。
林易肉疼了一阵，但也办法，总不能跟阴神算账。
说起来这是他利用阴神印记的第几次了？
阴神印记留在他身上目前看没有伤害，反而还帮了他好几次。
如果不是知道这玩意不是好东西，林易简直想永远留着，再碰到这些杂角旮旯的小神，阴神虎皮一扯谁敢对他下手。
但他也清楚，阴神才是最大的老虎，要是不拔出印记，自己被吞食也是迟早的事。
这点便宜贪不得。
裴青朝林易走过来，瞥了眼地上的烂泥：“结束了？”
“嗯。”林易看到方荷和何娜浑身浴血被捆在一起，不知道死没死。
他走上前，把修复药水淋头浇在何娜身上。
何娜挣扎一下，恢复了些许生机，充满憎恨的眼睛朝林易看过来。
“何娜姐姐。”林易在她面前蹲下，满面微笑：“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何娜恶狠狠吐出一口血沫子，林易侧身躲过，微笑的眼睛笑痕更深。
“刚巧，我拿到一个东西，在你身上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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